我尽量让我的口气显得轻松。
“只要心是干爽的,什么一陰一影都不会有。你看,外面的一陽一光多好,我领你出去晒一晒……”
她突然直直地指着我的脸,目光好像穿透了我的眼睛,直接看到我的大脑:“虫子!”
我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看错了,没有什么虫子……”
“有虫子! 虫子从你的脑袋里爬出来了!”
说完,她一下跳到地上,惊恐地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最后,我难过地离开了她的家。
刚刚下楼,我就遇见了一个老太太,一看就是一个一爱一管闲事的热心老太太,她挤眉弄眼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小伙子,我就住在张家对门,刚才你敲她家门,我都听见了,我告诉你,张家的那个女孩原来就有一精一神病史,不过,她不经常犯病……”book.sbkk8.coM
开庭那天,我去了。
数百个座位都坐满了人,还有很多媒体的记者。
那个母亲请了一个代理人,她本人一直坐在原告席上哭。
原告要求我赔偿张艺涓一精一神损失费10万元。
我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时候,听众席上响起一片不满的喧哗声。我知道,那是针对我的,每个人都同情受害者。
我没有说张艺涓有一精一神病史,我没有证据。
法庭休庭。
我一直坐在被告席上,没有动。
经过合议厅紧急磋商,终于宣判了:原告索赔被告10万元一精一神损失费,法庭不予支持……
我胜诉了,但是我的心情并不好。那几天,我一直没有写东西。
张艺涓是我的读者,她掏她的钱在图书浩如烟海的书店,单单买了我的书。这就是一种缘分。
可是,现在出事了,我和我的读者立即成了敌人,开始互相指责,撕打……
终于,我又一次来到张艺涓家,把《虫子》一书的稿费存折放在了张艺涓的一床一头,然后黯然离开。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半年之后,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频道,调频87.6兆赫,午夜零点开始连播我的恐怖小说。
接着,郊区电视台受到启发,开创了中国第一档午夜电视节目,每周五晚上播讲我的恐怖小说。
播讲者叫艺文,他同时也是编导。
他在策划这个节目的时候,曾经跟我进行过一次长谈,想让我给他出一些主意。
我们在电视台附近的一个酒吧见了面。那个酒吧叫粗口酒吧,人很少。
总共三个人,艺文,我,还有电视台的一个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