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奇怪的规矩
这具一尸一体的死状有些奇怪,面部肌肉一抽一搐着绞在一起,失去了弹一性一的舌头长长地挂在外面。
美一女法医指着报告,面无表情地告诉我,在进一步深化检查之前,她初步断定,这人死于毒一品过量。
“能不能确定凶手的大致范围?”我嘻皮笑脸地问她。
美一女法医烦躁地瞪了我一眼:“不确定。”话刚说完,她的手机便晌了起来,是条短信。美一女法医看了眼短信,脸色微微一变,接着拿着那沓资料急匆匆地掉头走了。
我看向今天和我一起值班的张明宇:“她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张明宇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将花生碟推过来,示意我吃:“我听说她才来工作的时候不是这样,后来是她弟弟出事了,才一下子转了一性一子。”
“我不吃花生。”我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开口接着他的话,“这我也听说过,说她弟当年意外死了。”
张明宇“嘘”了声,压低了声音埘着我开口:“其实关于她弟弟的事情有点复杂。你先看资料,等会儿去吃宵夜的时候我再慢慢跟你说国。”
我翻开手中的资料。
死者是男一性一,年纪不大,比我小一点,叫张博衫。
“叶定,他好像和你是一所大学的。”张明宇凑了过来。book.sbkk8.coM
我回盯着他,问道:“所以?”
“05级,他小你两届,现在留校当助教呢。”我笑了笑,掩上资料:“别问我认不认识他这种蠢问题,那学校每一届都有个六千多人,每个都认识我不成今日之星了。”
如果不足当晚的第二次报警,我很可能会和张明宇一起醉死在警局门口的小酒吧里。我刚接起电话,那头已经迫不及待传来一个颤一抖着的女中音。
“快来看看,死人了。”(鬼大爷:http://lzl.app/math.php转载请保留!)
“怎么又死了?”
张明宇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我一抽一出张一百递过去,他忽然探个脑袋一把抢过我的钱包,指着里面的照片“嘿嘿”地笑起来。
“好小子,天天油嘴滑舌地装单身贵族,原来有女朋友啊。”我猛地将钱包夺回来,揣在怀里:“你醉了。”
他没再说话,趴在桌子上睡得跟猪一样,很快就鼾声连天。我给张明宇家里打了个电话叫人来接他,接着一头冲出了酒吧。book.sbkk8.cOm
凉风兜头灌下,我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裹了裹衣服,我钻进一辆出租车,报出第二个案件现场:“城南大学营口校区。”
城南大学是中美合资的私立大学,到我进去那阵,建校才五年光景。学校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绞尽脑汁刷爆父母信用卡的不孝子女们。
学校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新生入校,每个人都要经过一次试胆活动,活动的内容由上一届的学一姐学长来定,等试炼过了,才算正式入了学。
当年美一女法医的弟弟,就死于那年城南大学新生试胆的意外里,虽然最后主谋者被检举了出来,也坐了牢,可这规矩似乎还是一年一年继续传了下去。
我迎着凉风,在三年后重新站在了母校的大门口前,怀里的照片微微发烫。天色墨黑,周围已经拉上警戒条。
死者被人用木棍打在脑后。半干的血时不时还顺着头发往地上滴上两滴。
美一女法医蹲在一尸一体面前:“死者死于钝器重击,估计打了很多次。凶手应该是男一性一,孔武有力。”
“就像我这样的?”
她一顿,白了我一眼,我呵呵地笑了笑,蹲下去。
“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吗?”
“没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明天要发一下寻人启事。”
我“嗯”了声,重新站起来。她的一头长发被风撩一起,身影隐在夜色中,单薄瘦弱,仿佛随时就会消失。
我盯着她看了良久,恍恍惚惚的,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