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在眼前了!
阿哲发现,教室的墙壁裂开几条缝隙,最大的竟有二三厘米宽。缝隙里塞满了布条一样的东西,一些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教室里去。教室门是木板钉的,已经破烂不堪。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刚刚正在讲课的女教师。女教师看起来有二十几岁,梳着两条辫子,上身穿一件花方格的却良衬衫,下一身穿一条黑色长裤。白净的脸上一双灵动乌黑的眸子,一副邻家大姐姐的形象,正上下打量着阿哲。
阿哲呆了呆,总觉着这个漂亮的女教师的打扮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忽然,阿哲只觉得手腕一凉,就被一股力量扯进了教室之中。阿哲一惊之下,才发现手腕已被握在了女教师的手中。女教师的手没有一点一温一暖的感觉,只有无尽的冰凉。
阿哲眼睁睁的看着女教师牵着木偶一样的自己走上讲台,却无法反抗。上了讲台以后,女教师把阿哲的伞也收了起来,立在门边。
教室里四壁漏风,还有几处漏雨,到处充满了一陰一森森的寒意。阿哲禁不住害怕,全身直发一抖。
“这位同学,你别害怕。”也许是看出了阿哲内心的恐惧,女教师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我姓肖,是他们的老师。我们今天正在上语文课。能请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我叫阿哲。”阿哲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声音颤一抖着说道,“是三年级(1)班的学生。”book.sbkk8.coM
“那么阿哲同学,你可以为大家讲一讲这首诗的意思吗?”肖老师还是用她那无比动听的声音问阿哲。讲台下所有的目光盯住阿哲,带着无尽的渴望。
“这是一首送别诗。讲的是作者在渭城送别姓元的友人时的情景。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都是极平常的眼前景,读来却风光如画,抒情气氛浓郁。三四两句是一个整体,这临行之际“劝君更尽一杯酒”,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自己的一分情谊,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西出一陽一关无故人”之感,又何尝只属于行者呢?临别依依……”
阿哲实在受不了那种目光,心里又害怕,就讲起了这首诗的意思。开始有些不一习一惯,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讲了一会竟然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去,忘记了周围的环境,越说越顺溜了,讲台下的同学也听得认真,还有人做起了笔记。
时间过得很快,阿哲正讲得入迷时,忽然响起了下课铃声。这种下课铃声不是阿哲听惯了的电铃声,而是一声声富有节奏的锤子击打云钟的声音。阿哲还记得,老家一所小学里还是用的这种人工撞钟的铃声。book.sbkk8.cOm
铃声打断了阿哲的讲课,阿哲不得不停下来,看向一边站着的肖老师。
肖老师一温一和地一笑,说:“大家还是休息一下吧,下节课我们请阿哲同学接着讲,好不好?”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一时间,大家好像解放了一样,一齐涌到讲台上,簇拥着阿哲回到教室中间坐下,好像众星捧月一样把阿哲围在中间,七嘴八舌问着问题。
挤到最前的是一个女生,梳着一条麻花辫,很是好奇的说道:“阿哲,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等阿哲回答,面前忽然伸过来一颗脑袋,正是发现阿哲的王小虎,咧着嘴笑嘻嘻地说:“别理她,阿哲。她的记一性一最差了,这首诗她背了三十多遍才记住,就是见过你也早就忘了。你的伞真好看,能借我玩玩吗?”
“够了,柳枝儿,小虎不要闹了。”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女生和王小虎的纠缠。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高个男生,看起来很强壮的样子。声音继续说道,“阿哲,你好。我叫王大力,是他们的班长。你是几年来第一个走进我们班的人,我们认识一下吧。”说着,王大力向阿哲伸出了粗一壮的大手。
阿哲下意识握住那只手,果然还是没有一点一温一度,好在握了两下王大力就主动分开了。他们到底是谁,阿哲纵是有满肚子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