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噩梦惊醒了,时间已经是清晨,我仍旧躺在一床一上,一身汗水。脱一去睡衣,冲进浴一室里,用水狠狠地冲洗身一体,感受到一阵说不出的畅快。走出家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放亮。连续的两场噩梦让我有些疲惫,头还是晕沉沉的。走到教室的时候,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教室的虚掩着,我知道,付琼已经来了,现在只要轻轻推门,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或者,门的那边还有一些我不愿看到的东西。
付琼的眼睛,还有那条蜈蚣一样的疤痕又在我的里浮现出来。
我仔细地听,教室里很静,不知付琼在里面做什么。
突然,我觉得付琼并不在教室里,他现在正站在身后。
瞬间,我的神经被很很地刺痛,疼得很突然。我地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古怪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的脊梁。是付琼的眼睛!也许,他打开了教室的然后藏在走廊的某处,静静地等待我到来,当我门前的时候,他便悄悄走到我的身后,用他那诡眼睛看着我。
我突然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钻了出来。
我缓缓地回头……
我害怕,害怕即将与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对视。
我终于转过了头。身后,是空旷的走廊。我呼了口气,自己吓自己。
轻轻地推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book.sbkk8.coM
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付琼的影子。我向里面走步,看见教室后面的垃圾筒,那里,有一条腿横地上,因为桌子挡住了视线,我看不到腿上方的我吸了一口冷气,又走近几步,终于确认,倒在上的人,正是付琼。他脸向下倒在地上,头埋一进了垃圾里。
他已成为一具静悄悄的一尸一体,比他活着的时候更安静。
他死了。
今天我所在的班级没有上课,教室里来了很多警察。
我站在走廊的隔离线外,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控制着自己,但是到最后,我还是笑了。
父亲沧桑的面容又出现在我的脑中,现在我终于可以对着他说:爸爸,现在的你快乐吗?
原本,健康的父亲不会死于那种疾病。
但他为我削铅笔的时候割伤了手指,割伤手指的刀就是我的那炳工具刀。刀上的病菌进入了他的体内,夺走了他的生命。book.sbkk8.cOm
而那一柄一工具刀上,曾经有付琼的血滴落,他身一体里的病菌便沾在刀上。
付琼是病毒携带者,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小学时候,只有我不嫌弃他,愿意跟他坐在一起。但他竟然用他体内该死的病毒杀害了我的父亲,而且作为病源的他,居然因为特殊的体质而不会被病毒侵蚀。
我无法原谅他,他杀死了我慈一爱一的父亲。
母亲改嫁后,我知道机会来了。我从别的同学口中得知了他目前就读的高中,然后央求继父为我办理转学手续。我很顺利地跟他成为同学,终于找到机会弄死了他。
杀死他的方法很简单,我早在乡下老家就知道,他这种疾病,最不能被蜈蚣咬伤,若被蜈蚣咬到,必死无疑。
乡下出生的我,很容易找到了几条蜈蚣,在付琼值日的前一天我把它们放在了垃圾堆里,早晨他来处理垃圾时,必然会被咬,即使这次不成功,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但我并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
我得意地看着眼前那些自以为是的警察,他们认为这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正没头没脑的调查。
突然,我的手指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手指被刺破了,流一出一点点血。
我低下头,发现衣服的金属纽扣上挂着一根黑色的刺。
我摘下它放在手心上,这是一根细磁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吸在纽扣上的。仔细看,上面沾着粘一稠的液体,是血。
我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付琼,他原来一直都在记着我。
我怕血,而且,更怕付琼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