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如果有另一个方式活下去,那我一定不会选择去那个地方,那个礼堂就是我的噩梦,至今回想,我依旧战栗不已。
我的名讳不提也罢,这个故事,要从三十年前我在一家礼堂做看门人说起。
那间礼堂很有些年头,据说是抗日时期,日本人为了建设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而开设的武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文革时期被毁掉。后来国内因为发展的需要,就把武馆改成了公社,后来又改成了礼堂,一直沿用至今。
礼堂是典型的日系建筑风格,虽然装修的不是特别繁华,但却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很有一种历史的积淀感。礼堂的内部空间还算是大的,一次可以容纳三四百人,一般这里有个聚会什么的都会到这里来。
本来相安无事,但后来一经历的事情却让我一生都无法忘怀,因为我不知道如何称呼那个故事,或许是战火纷飞时期的真实写照,那里有罪恶,有真情。
第一一夜
刚刚高中毕业的我,没有任何的长处,经过朋友的介绍,勉强找到了一家礼堂看门人的工作。
第一天,我到礼堂报道,一交一班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样子像是一个老革命,因为我见他的时候他还穿着抗日年代的军装,头上戴的是一顶一破烂不堪的军帽。他姓李,所以我叫他李老头。
这个礼堂的位置相当偏僻,据说以前曾是当地官员的府邸,后来被一把大火烧毁。
夕一陽一的光辉映衬着这礼堂,橘黄色的光线让我浑身一温一暖。李老头坐在门前一抽一烟,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你信不信有鬼?”book.sbkk8.coM
烟雾弥漫,白色的气体随着微风围绕在李老头周边,让他有种迷幻的感觉,我看着他,有种莫名的心悸。
他的问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世界这么大,谁知道有没有鬼呢?
“我不知道。”
李老头只是笑了笑,一只手摸了摸一他头上的军帽说道:“自己小心吧。”
我没有回话,心想这李老头肯定在开玩笑,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哪里来的鬼魂呢?况且什么牛鬼蛇神的不都在文革时期被捣毁了吗?
李老头看着远处即将降临的夜幕,眼神中略带沧桑,他摇了摇头,身上的军装也跟着抖动。
夜晚总是来的这么快,黑暗前的黄昏是橘黄色的,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我拿着手电,就坐在礼堂的门口。
这个礼堂周围的居民不是很多,估计是因为地处比较偏远,人都不愿来这里,只是在聚会的时候才会有些人气。
我定定的坐着,眼睛看着远处寂静的黑夜,古老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昏暗的礼堂内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气氛,我仿佛看得到这里面有人在走动,又像是在争吵。book.sbkk8.cOm
我甩了甩脑袋,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眼花,那浓浓的黑暗中总是让我感觉到不安。
我拿起手电,起身巡逻。
刚走到一个小房间,我突然感觉耳边有一阵热风,其中还掺杂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
我心里一惊,全身的动作都停止了,手上猛的把手电关上,一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股热气就在我的耳边,凭直觉,我知道一定有个活物在我身边,而且距离很近。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将头转了过去,手中的手电也不觉握得更紧。
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是这种未知的等待,我不知道身后会是什么,难道真的如李老头所说,这里有鬼吗?
人对未知的世界,总是恐惧的,而恐惧就幻化出了鬼魂。
我转过头,耳边的热气突然消失了,身后是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
手电被我打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一方天地。
什么都没有,还是白天的礼堂。
晚上的礼堂和白天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说一个是古香古色的博物馆,那另外一个就是一陰一森恐怖的未知世界。或许李老头问我信不信有鬼,是想试试我的胆量,因为这里的夜晚确实有点骇人。
手电筒的光线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明亮了,它所能照亮的也只是一片小小的空间。我拿着它,把所有的房间打开来查看。
这里的小房间还是原始的,据说一开始建成就没修改过,典型的日系建筑,地板上铺的还是塌塌米。每间房门外都挂着写有号码的牌子,从一到二十。房门外摆着四把橘黄色的椅子,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就像是有一个隐形的人坐在上面,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看着我,让我浑身颤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