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一老爹夫妇埋葬后没多久,双抢便开始了,双抢在我们农村的意思就是抢收水稻抢种秧苗。水稻在南方一般种两季,七月早稻成熟后要立即抢收完毕耕田插秧,务必在八月上旬左右将晚稻秧苗插下,如果晚了季节,收成大减甚至绝收。而那个时候农村里没有实现收割机和插秧机,一切都要靠人工。
双抢是很忙碌辛苦的,从早到晚好多天都是与时间赛跑与烈日作陪,自然一江一老爹夫妇的话题便告一段落,被大家遗忘在了抢收抢种的忙碌里。
双抢结束后,村里人又闲了下来,农村里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一江一老爹夫妇的死被大家遗忘,反而谭地主一家人仍旧活的无限一精一彩,率先在村里盖起了三层的小洋房装上了座机电话,餐餐大鱼大一肉,大儿子买上了小轿车,二儿子升了官,三儿子也在镇上开了一家百货批发部。
邻居老人们便感叹了起来,果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事事顺啊。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一江一老爹夫妇已经去世快一周年,一江一老爹夫妇的房子无人打理,于是变得荒草丛生。谭地主也不忌讳,将一江一老爹房间里墙壁上的血字给涂抹去,便占据了将家里的鸡圈养在了一江一老爹的房子里。
村里人很是气愤,活着被你家欺负,死后你都不放过别人在一陽一间的住处。当然话只是背地里说,谁又敢指着他们一家人的鼻子骂呢?
但世间之事便是妙不可言,谭地主家也终于有了“回报”。
就在一江一老爹夫妇去世一周年的这天晚上,有人走夜路回家经过一江一老爹的屋前看见了一江一老爹夫妇的房间里冒出了绿光,一闪一闪的一陰一森恐怖。就在第二天,村里人都知道了谭地主家里的鸡全部死在了一江一老爹夫妇的屋子里,鸡身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有胆子大的邻居跑去看,一进门就立马跑了出来,他说他看见了一江一老爹死前在墙壁下留下的血字被谭地主涂抹粉刷后又重新显现了出来,而且鲜红艳丽,似乎就是临时有人写上去的一般。
村里许多人都说,看来真的是一江一老爹开始从地下到一陽一间来报复了。book.sbkk8.coM
莫名其妙的死鸡事件过后不到半个月,谭地主死了。
谭地主的死亡让村里人觉得诡异无比,但这事情见证者太多,没法觉得哪里是正常的。
事情发生时是傍晚时分,村里的大队干部和村支书以及一些村民为稻田排灌的问题聚集在谭地主家的树底下乘凉商议,还没等商量出个结果,谭地主就像被看不见的人用绳子勒住了脖子一般拼命的挣扎起来。谭地主用手拼命的在脖子上抓着什么,双一腿死劲的蹬着,一张老脸也由蜡黄变成了暗一红,泛白的眼珠瞪得像个金鱼眼,舌头也伸出了嘴,裤裆里湿了一块滴滴答答的流着尿液。在场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吓得站都站不起来,等有人回过神的时候,谭地主已经气绝身亡。
谭地主的死让村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议论着这个诡异的事情,甚至有当时在场的村民在闲聊时说,在最后大家反应过来要去解救谭地主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脸变成了一江一老爹的脸,还诡异的对大家笑了笑。
于是邻居中有人说,死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篇,谭地主的死肯定是一江一老爹夫妇变成鬼报复的第一个开始,谭地主的死和去年一江一老爹上吊的死状一模一样;也有人说,这事情估计还没完,就看下一个是谁了;更有村里的老人说,这一江一老爹夫妇的死是一种咒怨,怨气极大,怕是再高道行的人也无法平息啊!我经过一江一老爹屋前隔好远都感到一陰一气一逼一人,夏天谁家哪有这么凉快呢?
谭地主的死不但让村里炸开了锅,而且就连他的家人也恐慌起来。谭地主埋葬后,谭家的几个儿子便请来了一个据说有点道行的道士来到了谭家,一通施法后道士说要去一江一老爹夫妇的屋子看看,结果就在进门后没到一分钟,道士便狼狈不堪的跑了出来,边跑边说这屋子煞气太重,你们另请高明,吓得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跑回了家。book.sbkk8.cOm
陆陆续续的请过几次高人之后,谭家的几个儿子们老老实实起来,大儿子去了外地跑货运,留下了老婆儿子在家,二儿子住到了派出所的宿舍内,三儿子干脆在镇上的百货批发部里住下不回家。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然后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这一年的双抢结束后,村里人又闲了下来,不知道是谁打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是谭家大儿子的孩子生病了,高烧不退一天到晚说一胡一话,念叨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去了许多医院也看不好,没办法请了隔壁村的徐神仙看看是否是遭了煞气,徐神仙看了后确定是碰煞,可他却也无能为力。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谭家大媳妇自然要通知孩子的父亲回家看看想想办法。
可就在孩子的问题还没解决的时候,谭家的大儿子在开着小车回家的路上冲进了离家不到一百米的路边一米多宽的小沟里,等村里人赶到看的时候,人已经趴在方向盘上没有了呼吸,死前的样子也极为诡异,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更为奇怪的是,谭家大儿子死了,他的孩子却当天便好了起来,不说一胡一话了,高烧也退了。
谭家大儿子的死,让谭家人陷入了悲伤与深深的恐慌中,他们也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巧,或许真的是一江一老爹夫妇的报复,尽管之前他们是半信半疑,可事到如今不由得他们不信。
村里所有人信了,大家纷纷继续议论着这是恶有恶报。可谁也不觉得谭家冤枉,这些年他们在村里为非作歹太多了,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农村人闲时一爱一看热闹,但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于是大家纷纷的观望起事态的发展起来。
谭家剩下的两个儿子禁不住大媳妇和家里其他人的唠叨,或许也是怕死亡的报复落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全家人选了一个日子带了香烛黄纸和鞭炮去到了一江一老爹的坟前跪拜,还请了一群道场先生(农村主持丧事的法师道人)在其坟前做了一场法事。这让村里人啼笑皆非:在一江一老爹生前对其不恭敬,死后却做些马后炮的事。
一江一老爹坟前的法事并没有什么波折,谭家人事后也平安的回到了家里。似乎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至少谭家平静了几个月,同时在村里的言行也稍许收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