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哈哈大笑,番离摇头:“此物剧毒,不得吃,因月中望天,所以称望月鳝,现天气寒冷,还未出洞,得它可费了些时力。”
听闻有毒,小二哥连连后退,陈峰有些怪责:“你去捉这东西也不叫我?”
“此物怕惊,一性一寒,等下取碗过来放血,将血封至耳后,可暂得失听。”
陈峰听的明白:“你是想今晚与乡邻一并外出?”
番离点点头:“若是那北疆铁器与此有关,得弄清矿在何处,何人用魔音惑人。”
小二哥端了碗过来:“女侠,等下给我一娘一亲也抹点么?”
“无用,镇上乡邻已中魔音许久,入了心髓,现如今只得弄清魔音如何而来才可探知能否解除这癔症,否则夜夜如此,恐有一性一命之忧。”
小二哥跪拜在地:“求女侠救我一娘一亲!”
陈峰扶了小二哥:“你不说,我俩也会尽力。”
番离一交一待小二哥:“今夜你与陈峰随你一娘一亲外出,此处你最熟,去寻得矿石所在之处,我去看那魔音究竟是何物所发。”
番离叮嘱陈峰:“只需探得位置,切不可妄动!”陈峰应允。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魔音又起。番离护了心脉闪身入街,月色稀薄,街中众乡邻倾屋而出,穿行而过,一路摸索,竟探至王财主宅院门前,想着昨夜大狗,将虎骨取出挂上,再翻墙而入,那狗闻得虎气,四肢伏地,瑟瑟发一抖。
进院不过几步,番离听得那魔音近似耳边,寻声而至,后院依水而建的小池中,有人游来游去,护院在池边不停用棍棒驱打,使其不得停歇。
池中是一女子,乌发盘身,泅渡功力了得,她想靠岸,却不得已,唯有不停吟唱,神色凄惨,原来魔音自这女子口中发出。
护院敲打一阵,停了手离开,女子瑟瑟发一抖不再哀吟,番离看见护院耳后血迹,心中暗叹:“师姐,难道此事真与你有关?”
待人走远,番离上前欲帮女子从池中出来,可未曾想惊了自己!那女子上身与人无异,只是下一身是一截鱼尾,鳞光微凌,搅水而动:“你,你是鲛人?”
鲛人发出“呜咽”之一声,双手合十,不住点头哀求。book.sbkk8.coM
“你终是寻了来。”风舜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番离有些失声:“师姐!”
“你已中了情一人蛊,此毒未清,华帝没给你解药?”
“师姐,你这是如何捉来的?”
“什么?鲛人么?呵呵,想捉便捉来了。”鲛人于南海,深海而居,需以男子美色相诱,实则一年半载,虚则十年也是可能,方能将其引出,命人凫水置网捕捉。深海之物,运至这荒芜北境,怕也是伤了不少民众财力。
番离平了气息,正色道:“师姐,那天子城中的谁与你是同谋?”
“你猜呢?”
番离知风舜不会实言相告,转而问这池中鲛人:“师姐,这鲛人为何会发出魔音?”
池中鲛人见风舜走近,忽然沉入水底,不再探头。
“南海有鲛人,其泪成珠,其音惑人,雌雄同体,百年成形,千年着孕,捉其孕鲛。”风舜敲了敲池水,鲛人依旧不出:“待产下鲛子,鲛子需覆鲛人而生,强离鲛子离体,鲛人思子必吟,其音广散而惑人,受惑之人如同被摄魂,此时只需引导,便能行使驱使之事。”
“所以这月山镇的铁矿是被人釆挖偷运去了北疆?”
风舜笑了笑:“师妹真是厉害,知晓铁矿之事。”
番离心中一阵紧涩:“师姐,师门训可有忘?”
“莫提那师训,师父都已做古,清镜司也不复存在,何来的师门!?”
“师姐,两国相战,伤及是百姓!”
“我不管!我已应得北疆军帅,将率兵与大靖相战,哼,管他什么天子君上,若不亲征,我必掠城而至!今生,我说过,要与他兵戎相见!”风舜神色张狂,面目扭曲,番离暗拂腰间软剑,欲攻其不备。book.sbkk8.cOm
未等出手,风舜忽的朝池中丢下一物,池水翻涌,那鲛人凄声而出,番离胸口一沉,一丝血腥而出,风舜狂笑离去。
鲛人极力悲伤,欲冲出池水未果,只得在水中翻涌,不停张口哀鸣。
番离被其音扰动心脉,头疼欲裂,手脚不能自持,只得强力冲离池边,未想那鲛人突然发出一声哀嚎,凄苦难平,山水失色,天地动容。番离暗叫不好,待音静后复回查看,鲛人已吐血而亡,双手紧捧一小小鱼尾。
不多时,陈峰与小二哥领了乡邻山中而归,那鲛人已死,魔音不再,乡邻复了心智,只是神色疲惫。
番离告知陈峰鲛人之事,小二哥听的热血愤张,纠了众人,朝王财主的宅院冲去,绑了王财主,连夜要送去北望镇官衙,番离命陈峰执兵符,调了军马相押。
倒是小二哥,从财主旁院带出心儿姑一娘一,两人情瑟相约如故,番离给了些银两,让二人一操一办婚事,小二哥领着心儿一并跪拜,抬头时,番离已不在眼前。
北疆军帐内。
“白吏大人,为何灭了鲛人?”一男子道。
“你铁骑兵已备齐,怎这贪婪?”风舜细细拂面上玉纱。
男子被窥了心思,有些发木:“不,不是,我只是想那鲛人如此好用,为何不用至战事,岂不事半功倍?”
“呵,你是军中大帅,若不亲上战马,要你何用?”风舜语气轻蔑,“你将我吩咐要的东西备好就可,其他事我自会安排。”
大帅知晓风舜的厉害,只得低头应声而出。
北望镇镇上客栈,番离提笔书信天子,命陈峰带回。
“离儿,你当真不回长安?”
“不用,你将此信一交一与君上,切记提醒,如有战事,万万不可亲征!”
“你留此处做甚?”
“察观北疆异动,如若战起,我定先锋。”
陈峰知番离一性一傲,心有念,旁人不得劝,唯有速回,以己之力相助:“离儿,等我。”
番离笑道:“你一娘一万般不愿你征战沙场,我怎可负她?她在家中孤独,你多陪陪她就是。”
陈峰不再言语,重踏暮色,驱马离去。
山色沉暮,天际微暗,应是有风雨来临。
下一番,一陰一魂汤。接着阅读:异闻之摄魂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