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床一单上的怪味
路嗣理慢慢松开一床一单,刚刚拉平的部分却又隐隐皱缩回去:“一床一单有点儿皱。”不仅如此,就连枕套、被套都是皱的,可齐家珠那边却很平整。
“我记得你带了新一床一单、被套过来换的?”他问齐家珠,“换下来的一床一单呢?”
齐家珠指了一下电视柜。路嗣理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换下的一床一单等用品。不出意外,也都是皱的。虽然没有像解正扬的一床一单那样蹭上了黄豆渣,但是仔细地闻一闻,也有一股淡淡的豆浆味儿。
发皱的一床一单、被单和枕巾,还有一床一单上不应该有的豆浆味儿……
路嗣理回过头,在解正扬的一床一铺上扫来扫去。他总觉得有一道光亮就在眼前了,却迟迟抓不住。
吕新途等人把整个家庭旅馆都搜查了一遍,在院墙下又发现了一个疑点,一双模糊的泥鞋印,应该是凶手翻墙跳下时留在地面的。
但是他们也做了实验,如果鞋子的泥并不多,也完全可以不留下鞋印。所以,也不足以推翻之前他们认为有两个凶手翻进院子的想法。book.sbkk8.coM
毕竟出了,人命案子,路嗣理等人的休假也只得提前结束。最凄凉的莫过于齐家珠。
路嗣理等人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和解正扬已经打算这次休假后,就要办婚宴了。齐家珠整个人哭得什么都不想管了,联系方式都是李静帮她留给警察的。
笔迹的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不出意外,仍然是白秀的字迹。虽然不出意外,却还是让许多人背后发凉。
这年头没有多少人真信有冤魂,但是……一再出现解释不通的事,就会让人动摇。
姜岩的假期还有。他总觉得对解正扬的死,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大早就跟着路嗣理来刑警队报到。
路嗣理看了一眼姜岩,他两只眼睛都熬得通红了。其实这几天,路嗣理也知道姜岩过得很烦。别看姜岩一身的犍子肉,其实心肠还挺软的。
所以路嗣理决定跟他坦白:“其实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姜岩睁大了眼睛:“真的!”无语地抱住头。只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撞得椅子都是“哐”的一声。
吕新途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姜岩正在没头没脑地一团一团一转,便笑着调侃一句:“学骡子拉磨呢?小心豆浆没磨成,把自己给绕晕了。”
姜岩只好心烦意乱地停下,却听身后“哐”的一响,一回头,就看见路嗣理站了起来,平淡的脸上隐隐透出激动。
姜岩—下子就懂了,虽然不知道契机是什么,但杀人的手法,路嗣理终于破解了。
下午,路嗣理就近选了一家休闲小店。因为不是节假日,店里的客人很少,坐下来还不到十分钟,姜岩就已经急得抓耳挠腮,看了十几遍门口。幸好那几位都是准时的人,到了三点整,就都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