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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兆喜一身素衣出现在府邸门口,恭恭敬敬地把旅一团一长松田武夫迎了进去。酒楼上其他几个食客看到这番情景,“呸呸”唾骂不止,连连摇头。
白兆喜当先引路,把松田和一众军官领到大堂。白小一姐的棺木就停在大堂中央,白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下,灯笼里燃着微弱的烛光,这番景象被灰暗的天色一衬,立刻便有了一种悠忽诡异的感觉。
松田脸色一沉,冲白兆喜吼道:“八格牙路,你的什么意思?怎么还不把一尸一体埋了?”
白兆喜见松田动怒,脸色惨变,颤一抖着说:“太君,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淑贤葬了。堂屋放置一副棺材,是因为我们白家人丁单薄,到了淑贤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好好照顾她,现在死了,我就想多让她跟我待几天,所以在棺材里放了她生前的一些衣物,想等过了头七,一起拿去葬了。”
松田森然道:“白会长,你是说,我害死了你的女儿,是不是?”
白兆喜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太君您误会了,只怪淑贤福薄,自己想不开,哪里是太君的错。”book.sbkk8.coM
松田握军刀的手松了下去,冷哼一声。(鬼大爷:http://lzl.app/math.php转载请保留!)白兆喜急忙让用人把棺材抬到角落,把大堂的空间尽可能腾出来,又摆上果盘肉类,请松田和一众军官入席。院子里也摆了五六桌子,都是日本兵和县城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酒到半晌,松田举杯对众人道:“几天前,白会长的女儿不幸死了,白家因此闹鬼,听说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我们皇军害死的。我今天亲自到白家大院来看看,如果没有鬼,就是造谣中伤皇军,罪是大大的。”
说罢,松田瞪了白兆喜一眼,白兆喜吓得脖子一缩,弓着身一子不敢答话。很明显,松田这次“验鬼”是有目的的,而且是直接针对他白兆喜的。底下县长副县长那拨人虽低着头,只怕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白兆喜失一宠一,就意味着县长得势。
松田突然来电话说要来自家“探鬼”,才不过几个小时,就带着这么多人到了,事情未必就是“探鬼”这么简单,一定还有隐情。
白兆喜正琢磨着,松田边上的翻译官突然尖声道:“太君,太君,你看,棺材在动。”
翻译官这么一叫,吓得包括白兆喜在内,都是一哆嗦。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大堂角落的棺材,看来看去,却没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那翻译官顶着松田凌厉的目光,颤一抖着道:“太,太君,你们看,刚才棺材的位置明明跟最靠里的那张桌子平齐,但是现在,棺材却朝前挪了一尺还多。那角落里一直没人,棺材不是自己动,是谁动来着?”
两个日本兵走过去,把棺材仔细查看了一遍,那具装着白淑贤旧衣服的棺材,真的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挪动了。
松田自打进入中国以来,杀的人不计其数,哪里肯信闹鬼的说法。跟着他一起来的县长副县长之流,却是又惊又惧。这活生生的事情摆在眼前,想到白小一姐冤魂就躲在宅子里,他们就背后生冷风。
两名日本兵不顾白兆喜的阻拦,强行打开棺材,里面果然都是一些衣服杂物,没有其他东西。但就是这口空棺材,却在众人眼皮底下移动了一尺多远,不能不让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