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味道
两天后,陈萍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晕恶心,却找不出病因来。吃饭的时候王老妇看出她的异常,随口问了一句,陈萍如实回答,王老妇“哦”了声,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复杂神色。陈萍开始没在意,后来忽然明白她的意思,顿时脸涨得通红,气得摔下筷子,饭也没吃完就回卧室了。
王老妇一向吃斋念佛,这天她又从街上买了一大捆藏香回来点燃,气味充满整个洋楼,虽然闻了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但陈萍却发现自己居然不再头晕恶心了。
这天又搬来一个健壮英挺的男人,浙一江一龙游县人氏。王老妇在接待他时,脸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喜悦感,陈萍见了帅气男人本来就走不动路,自然也十分高兴。一交一谈中她得知对方姓洪,在市自来水公司跑外勤,为了外出方便,他选择了在一楼的卧室。
这天晚上闲来无事,两人结伴去外面街上散步。边走边聊中,洪先生很自然地用手揽着陈萍柔软的腰,她感到身一体好像触电了似的,既紧张又舒服,甚至还有种微微的眩晕。洪先生说道:“阿萍,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栋洋楼很奇怪?”
“为什么?哪里怪?”陈萍心中一动。
洪先生说:“听说有两任租客都是不到半个月就突然搬走了,会不会这房子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陈萍咬了咬嘴唇,说:“其实……其实他们不是突然搬走,而是突然失踪的!”book.sbkk8.coM
“什么?”洪先生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陈萍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洪先生沉吟片刻,说:“我对这栋洋楼暗暗作了调查,从一楼到三楼总共十四个房间,只有二楼紧邻客厅的那个房间,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而且有时我以找你为名,偷偷从那个房间门口经过时,会从门缝里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仍然嗅得出来。”
这番话让陈萍的满腔柔情全部消失,她立刻联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头晕恶心,再加上王老妇点燃藏香后症状即告消失,心里越想越惊,脸色也开始发白。
“你别紧张,也许只是我个人的猜想。现在时局还不算太稳定,人心浮动,临时搬家也很正常。”洪先生安慰她道。
第二天,洪先生说要外出去天津办事,五天后回来。接下来几天陈萍像失了魂似的,吃什么都没味道。天气越来越热,这两天都在刮大风,将藏香的烟气吹散不少,陈萍似乎又开始头晕了。book.sbkk8.cOm
入夜,她睡不着,脑子里除了思念洪先生,又想到他说的那些话,于是鬼使神差地翻身下一床一,光着脚悄悄向楼下摸去。
客厅空无一人,虽然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外面的风仍然刮得窗框不时作响。陈萍慢慢走到客厅紧挨着的那个房间门前,伸手去推,发现锁得很牢。从门缝向里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再用鼻子仔细一闻,有股明显的类似死猫死狗发出的腐烂味道,说不出的难闻。
陈萍胸口发闷,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一抽一身想往回走,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地板上有一些发黏的液体,是从门缝里流一出来的,她用手指蘸了点凑到鼻尖前一闻,差点儿没吐出来——强烈的一尸一臭味。
她不敢逗留,捂着嘴转身就跑,却发现一个人影赫然站在楼梯口处!她吓得“啊”一声大叫起来,只见这人影手里握着烛台,低沉着嗓音问:“你在找什么?”
声音很陌生,陈萍没听出是谁,但也吓得腿脚都软一了,她语无伦次地说:“我……睡不着,来看看那、那架钢琴!这就回去睡……”没等她把话说完,人影疾步上前高举烛台朝她猛砸了下去。
洪先生风尘仆仆地出差回来,没看到陈萍的身影,去三楼敲门时却发现房门紧锁。他连忙去找王老妇,王老妇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太不懂事了!前天硬说我这洋楼里有鬼,搞得她头晕恶心,硬要搬走,我看明明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却往我的房子上面赖!”
“什么?陈萍搬走了?”洪先生十分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和陈萍也不算太了解,甚至连她工作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