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进入了难得的寒假,当每个人享受着美好假期的同时,我接到了苏柏和一胡一子的电话。
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作世事难料。
那是在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里,我听说了“水怪”的死讯。
许久未有的恐惧又活生生地一抽一了回来,我听到灵魂深处发出微微的低鸣与震动,那些数月之前的过往又回到了此刻发凉的身躯里,不知是谁散播了消息,开始传鸳鸯楼顶楼午夜水响,偶有白色黑影飘荡,弄得人心惶惶。
学校为了封锁消息,以修整宿舍为由,推后了一周开学,并下令鸳鸯楼顶楼的学生搬出,从此顶楼再不住人。
依一胡一子的叙述,“水怪”是自一杀的,就从我们旁边的洗漱间里纵身跃下。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或是遗书,只是得知她和家里人说有事,就提早回了学校。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清晨,暖春初晴,是打扫的大一妈一一早发现了那个满身是血的姑一娘一,就这么僵硬地躺在草地上,满脸扭曲,依稀可辨那双十指肿胀发白的手。她的父母抱着那具冰冷一尸一体悲痛声传遍整栋宿舍楼,最后只能拿走楼顶一个满是划痕的塑料盆和一块破旧的一毛一巾,虽满脸疑云地说不是自家闺女的东西,但也只能算作遗物含一着泪一并火化了。book.sbkk8.coM
因求个心安,我私底下又向一胡一子打听关于她生前的种种,大体和苏柏讲得差不多,除了在住校这一点。说是原本她并不住鸳鸯楼,只是不知为何在夏末里搬了进来,一胡一子说,就是下暴雨那天傍晚的隔天,因为天气的关系她尤为记得。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如此巧合的时间,之后久久未开口说话,我知道,有些事终是自己无能为力。
12.
开学,顶着隐隐四起的谣言,我越过那间熟悉的隔间,从宿舍内搬出行李,并未急着逃离。那道黄色的警戒线硬生生地刺着眼底,物是人非。
我站在门口愣了好久,一个多月未用的洗漱台已蒙上了浅浅的尘埃,一陽一光里依旧是原先的模样。只是那个新换的水龙头上,不知是谁系了根红色的棉线,缠绕着水管的本身,像是要尽全力束缚住什么似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不愿多想,听到不远处眼镜的叫唤,也就迈步匆匆地离开了。
只知道在民间,红线除了牵系姻缘外,也有驱赶鬼魅,消除一陰一灾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