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薛武住在菜市场旁的一间出租屋里,屋外是水产摊贩的仓库,到处都弥漫着鱼腥味。我捂着鼻子走到出租屋的门外,敲了敲门。薛武开门后,看到了我,问:“王东,你找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找你。”我摸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递给了他,说:“那个远亲来了,你还是别穿得太寒酸。别让人家以为我和你姐从来都没照顾过你。”确实,他一年到头都穿着一套假冒的阿迪达斯运动服,一看就知道是个街边的小混混。
“嘿嘿,谢谢姐夫了。”薛武觍着脸接过了钱。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姐夫呢。
就在他数钱的时候,我的手从衣兜里一抽一了出来,手里握着那一柄一沉甸甸的铁锤。铁锤外,已经被我包上了一层厚厚的布条。book.sbkk8.coM
我扬起手,一锤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低低地呻一吟了一声,倒在了屋里。
我知道,我的力度用得很合适,再加上铁锤外包了一层布条,这一锤不会砸死他,只会让他昏迷过去。
然后,我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只盛着蛊虫的玻璃杯。我用一支长长的筷子夹出了蛊虫后,撬开了薛武的牙关,将蛊虫塞一进了他的嘴里。
蛊虫在薛武的口腔里,摇摆了一下它的尾巴,便沿着薛武的喉管,钻进了他的腹腔。
十一
那个卖给我蛊虫的巫医曾经告诉我,蛊虫有两个特一性一。其中一个,我已经说过了,而另一个特一性一则是:如果想让蛊虫缩短在体内发作的时间,只需要给服用者注射几次营养针就行了。而在此期间,服用者会一直陷入昏迷,甚至会暂停呼吸。
我把昏死过去的薛武装入一个编织袋里,扛着他回到了殡仪馆。此时,福伯还没醒,火化车间传来了他的鼾声。
在工作间里,我把薛武放进了一口断了电的冰棺中,然后给他注射一了几支氨基酸针。很快,我就看到他的肚子缓缓胀了起来,就像孕妇一样。
我给他的光头戴上一顶假发,又给他换上一套薛凝的衣裳。最后,我拿出了化妆盒,小心翼翼地给他化了一个浓妆。
薛武和薛凝毕竟是孪生姐弟,他们长得很像。当我大功告成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出躺在冰棺里的人是薛武,而只会认为是我那可怜的妻子薛凝。
看着躺在冰棺里的薛武,我终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