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给米家山做移植手术的医生是郎雄,我曾经的恋人。大学四年,我们情深意笃,一致以为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却没想到在毕业的前昔,半路杀出个米家山。
米家山开公司驾奔驰,身家过千万,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王老五。实一习一的那半年我就在他的手下任职秘书,与他朝夕相处。他喜欢我,在他的柔情和银弹的攻击下,我很快溃不成军。的确,米家山与郎雄相比,除了钱别无长处,可是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就算你再优秀,没有钱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而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我不愿意拿生命中最宝贵的十年,去陪一个人奋斗。所以果断地选择跟郎雄分手。
我不愿意去回忆当时郎雄是如何痛不欲生的。可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过了几年,米家山的车祸竟成为我们重逢的契机。
几年不见,一扫青涩的郎雄变得成熟干练,而且春风得意,过硬的专业技能令他很快跃升为这家省级医院里前途无量的主任医师。他比我想象的要成功。book.sbkk8.coM
那天在医院的走廊上,一身洁白的郎雄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你依然那么漂亮,一点都没变。”我读出了他眼中的隐痛。他还是一爱一着我的,否则不会单身至今。其实我也一样,从未曾忘记过他,就连与米家山上一一床一一,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的影子。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像《半生缘》里曼桢对世均所说的一句话:我们回不去了。
(四)
在米家山动手术的前夜,我主动约会了郎雄。十五分钟后,他风驰电掣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怀里还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多么想你。”他抱住了我,像是要把我嵌入骨头似地用力,滚一烫的吻雨点一般砸来。我们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彼此的衣物,恨不能化身藤蔓紧紧缠绕,不留一丝空隙。“我一爱一你,我一爱一你!”他一遍一遍地对我说,像是要把这几年对我的思念,都一口气地注入我的身一体里去。
而我的一句话,却令他在瞬间冷却成冰。我说:明天的手术,我不希望米家山有事。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郎雄绝望地从我身上滑了下去,冷笑,“海韵,你太小瞧我了,我郎雄从来都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小人。”
“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你的判断是错误的。明天如果米家山在手术台上出现任何问题,我郎雄把眼珠子剜出来赔给你!”他飞快地穿衣服离开,并顺手将那束玫瑰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我蹲在地上,哭了。其实我真的很想说我也一爱一他,可是因了米家山,我失去了说这句话的资格。
翌日的手术果然很成功。只是此后直到米家山痊愈出院,郎雄都拒绝与我眼神一一交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