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郎雄,你必须告诉我,米家山的眼角膜捐献者是谁!”办公室里,我虎视眈眈地瞪着郎雄。郎雄面无表情地盯着病历,不肯看我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够违反医院的规定和职业道德,泄露病人的隐私!”
“去他一妈一的规定和道德,现在我怀疑你在我丈夫的眼睛上动了手脚,让他一精一神失常!如果你现在不说,那么我们只好在法庭上见了。”我火了!
我的声音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一个小护一士,她怯怯地敲了敲门,问:“郎医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郎雄挥了挥手,小护一士便识趣地退了出去。临别前对郎雄那关怀的一瞥,锥子似地刺疼了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对郎雄肯定有情。这不难理解,年轻有为的郎雄,对于女人天生就具有杀伤力。
我一屁一股坐在郎雄面前的办公桌上,开始在他讶异的目光里宽衣解一带:“郎雄,如果你还不告诉我,我就要大喊‘非礼’了!到时候就让所有的人都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衣冠禽一兽!”book.sbkk8.coM
郎雄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会对于他有着怎样致命的影响,所以只能妥协。
他告诉我,米家山的眼角膜捐献者是一个杀人犯。此人生前是一个屠夫,一性一格暴躁跋扈,因怀疑妻子红杏出墙,便趁夜将她杀死,之后将一尸一体剁碎了混合在水泥里,铺在了厕所的地砖下。后来日以继夜的恶梦折磨得他几乎一精一神崩溃,不得已投案自首。为了赎罪,也为了求得灵魂的安稳,他自愿将遗体损献了出来。而米家山刚好便是其遗体捐献的受益人之一。
(六)
“最近米家山的表现很古怪,经常产生幻听和幻像……”我忐忑地说,“是不是因为捐献者的眼角膜通过移植在受捐人的身一体里复一活,慢慢激活了细胞的记忆,从而让受捐者看到了死者生前的部分场景?”
“是的,有这种可能。”朗雄点头,“国外医学上确实曾经有过‘器官移植记忆’的案例:一个美国男人被移植了一个自一杀者的心脏,后来竟一爱一上了自一杀者的妻子,但是12年后,他却选择了用同样的自一杀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在接受器官移植后,都表示其一性一格,一爱一好,甚至在感情特征上都发生了变化!”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像是掉进了冰窖!我浑身颤拦地说:“郎雄,米家山会不会继承了捐献者的一性一格及命运,最后重蹈覆辙,将我杀死?”
郎雄安慰我:“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毕竟那只是极其个别的例子而已。”
我冷笑:“郎雄,这一切都是你有意安排的吧,因一爱一生恨,所以故意给我和米家山之间安置了这样一颗定时炸弹!”
“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因为我在你的心目中总是那么不堪!”郎雄叹息,转身不再理我。我亦不再理他,脚步踉跄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