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离开郎雄的办公室,我的心情再也无法一温一暖起来了,尽管头顶骄一陽一似火。
我不敢回家,天知道等待我的会不会是一一柄一锋利的屠刀。漫无目的中,我来到了文蔚的美容院。我将刚刚从郎雄那里听到的讲给她听,她啧舌大叫,天哪,原来真的是眼角膜在作祟!海韵,我看你暂时别回去了,先住在我这里吧,免得被米家山大卸八块!
还没等我点头,米家山的电话竟追来了,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跟小白脸去鬼混了吗?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惊肉跳。半小时后米家山的车子停在了美容院的门口。一下车,就指着文蔚的鼻子骂:整天就知道描眉画眼的勾搭男人,可别把我老婆给教坏了!她是个有老公的人,比不得你!
一直以来,他与文蔚都是水火不容。他看不惯文蔚的花枝招展,文蔚见不得他的盛气凌人,但是碍于我,两人在面子上还过得去。现在的米家山,一改从前的沉稳,不但暴躁多疑,还出口伤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文蔚也变了脸色:“海韵,你看到了吧,不是我不留你,是不敢留你!”
米家山斜睨了她一眼,拖着我上车。
一回到家里,他就将我扔在一一床一一上,凶神恶煞地压了过来。他粗一暴地撕烂了我的衣服,手足并用,在我的身一体上留下一道道鲜艳的血痕。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掉你!他气喘嘘嘘地说。book.sbkk8.coM
车祸之后就连他的一一床一一上一习一惯也变了,一改从前的力不从心,变得前所未有的亢一奋。他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性一一爱一大师,以各种姿势折腾我,眼神陌生。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与我做一爱一的男人躯壳里藏着另一个人,而现在我则更加坚定了,他已经不是他了!那个可怕的杀人犯正在通过眼角膜的细胞在他的身一体里繁殖和复一活,总有一天,他会被完全占领,被取代……
而那一天,就是我的死期。
(八)
“我想同他离婚。”我对文蔚说。
促使我下定决心的,是家里突兀多出来的一堆水泥和地砖。这两天米家山突然对装修发生了兴趣,说要把洗手间的地面换一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咬着牙冷笑,眼睛里杀气腾腾。而且他还喜欢上了厨房,经常拿着剔骨刀晃来晃去,见什么切什么,像是得了强迫症。就连晚上睡觉,都把刀子塞在枕头下面。book.sbkk8.cOm
“如果我再不离开他,早晚都会变成他砧板上的肉。”
“也好。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文蔚点头。
“说的好,我还可以找到另外的大树,而你不一样,只能在米家山这棵树上吊死了。”我冷冷地笑,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将那把剔骨尖刀插一进了文蔚的肚子。
文蔚无力地瘫倒,曾经妩媚风情的五官扭曲着,比《见鬼》的封面还要恐怖。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问,“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屑回答,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她的电话,给米家山发了个短信:亲一爱一的,我怀孕了,在美容院等你。而后扔下气息奄奄的文蔚,扬长而去。
我并没有走远,而是镇静地坐在对面的茶馆里看戏。我知道米家山在收到这条消息时会很快赶来,然后发现文蔚陈一尸一美容院,当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陷井时已经晚了,得到风声的警察会在几分钟之内包围现场。
不会有人相信他是冤枉的。因为不仅仅时间吻合,凶器上面还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是的,情一妇文蔚用怀孕要挟他与发妻离婚,他一怒之下失控将对方杀死,理由和动机都无懈可击。
我用的这一招,就叫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