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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从小在鼎新?中长大,各家的人际关系都很清楚。老杜是马老师的亲姨夫。老杜的妻子死后,便是马老师把他安排到学校里来当校工的。”许嫣然尽量把语速放慢,但仍抑制不住紧张和兴奋的情绪。
“马老师从小一便失去了父母,是老杜和妻子把他抚养大的。马老师和老杜的感情很好,但自从马老师疯掉后,老杜便很少去看他了。”许嫣然又说,“当然,这些都是我爸告诉我的。”
我们不禁又为许校长担心,眼看着学生一个又一个地转学,他心里能好受吗?许校长每天都要做一场报告,但老杜一死,他又受了打击:学生们转学的更多了。好几次,他都对女儿许嫣?说:“看来,鼎新高中几十年的事业要败在我手里了!”
“马老师是怎么疯的?”丁力问许校长。
“快一年了吧,那天,他开车和高兴的父亲去外地学校参观。车在半路上撞到了山壁。高兴的父亲当场死亡,马老师从那以后便疯了。”许校长叹了口气,“学校一下就损失了一位年级主任和一位年轻有为的舞蹈老师。”
“马琴书是舞蹈老师?”我问。
“是啊,柳影便是他的学生。他们还合作去市里演出过呢。”许校长答道。
柳影——舞蹈——马琴书!
“那柳影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呢?”我的话把所有人都惊呆了?book.sbkk8.coM
“你是说,柳影死时怀有身孕?”许校长更是惊愕。
“那天,我在医务室醒来。扬言要找柳影的鬼魂给高兴报仇,医务室的阿姨说我们都很可怜。我听出了弦外之音,后来专门跑去找她。阿姨拿出柳影当年的体检报告说,柳影怀孕了。所以我怀疑凶手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对柳影起了杀心。”
种种疑点指向马老师。我期待柳影的鬼魂能够尽快得到安息,更希望高兴的死会有个让我们都欣慰的说法。
夜晚,马老师家门前。敲门。
一个满脸一胡一子,头发很长很乱的男人走出来。“你们找谁?”他问,态度很是随和。
“我们?马琴书,马老师。”许嫣然赶忙说。
“他搬走了。”那人说。
“搬走了?”我问,“搬到哪去了?”
“我也不清楚,就在昨天早上。”
我们来晚了,马琴书已经搬走了。三个人有些失落地往回走。
“这下线索可真的断了!”许嫣然失望地说。book.sbkk8.cOm
“马老师很可能就是杀死柳影的凶手,我们还是尽快把这些报告给公安局吧。”丁力说。
我和许嫣然点头。
“这几天老是梦见柳影站在钟楼上唱歌,吓死我了!”许嫣然小心翼翼地说。
“楼台一别整三载,下一句是什么?”我问。
“好像是?柳琴乍停声不响‘,怎么了?”许嫣然说。
“我知道了!’柳‘是指’柳影‘,’琴‘是指’马琴书‘,’乍停‘暗喻’分手‘,’声不响‘是谐音’生不享‘,就是’生命完结‘的意思!”我在漆黑的夜路上忍不住喊出来,“马琴书就是凶手!”
与此同时,丁力也叫起来,“刚刚那人就是马琴书,他把我们骗了!他没疯!”
我们之前见过马琴书的照片,主观上很难把那个大一胡一子长头发的人当做马琴书,而恰恰我们忽略的是:时间可以雕刻容貌。
马琴书家的铁门紧锁,不得已,我们从墙上翻过去,又把铁门从里面打开,放许嫣然?来。
一进门,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马琴书因畏罪已割腕自一杀。
三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我想,柳影,高兴,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事情理应结束了,我却发现那只恶毒的眼睛仍在周围打量着我们。丁力一一操一一起一把椅子向墙上砸去!
“哗啦……”好多砖块坍塌下来,墙体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我把头探进去,终于见到了那个一陰一鸷眼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