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天上午,我从惊慌中醒来,满头大汗,浑身燥一热,我感到像是做了某种剧烈运动,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我匆匆下一床一,喝了一大杯凉开水,闭目凝神几分钟才恢复了点一精一神。这时,我才发现寝室里只剩我一个人,墙上的钟显示着十一点,他们两这会肯定在食堂吃饭。
外面的一陽一光分外刺眼,我感到不适,便加快速度,没几步便来到食堂二楼。
二楼靠近南窗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是我们的固定联络地点,这会,他们已经在吃午饭了,桌子上还摆了一盘刚买的饭,有汤有肉,这两个小子对我还算不错。
“给你买了,快吃吧。”谢广说。张平把筷子放下,一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了,看你满头大汗的,出了什么事?”
我坐在桌前,急得一时竟忘了是什么事。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是不是做什么春一梦啦?”谢广放下筷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一个机灵,想起来了,的确是一个梦,一个让我累得半死又怕得半死的梦。“张平谢广,我之前跟你两说过我小学一个同学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噢,是那个让你魂牵梦绕的名叫西西的小女孩吧?”张平瞅瞅一旁的谢广,一陰一笑着说:“她该不会给你托梦,让你下去陪她吧?”
“别他一妈一瞎说!”我狠狠地拍了一下张平的大平头,“再拿她开玩笑,小心我揍你!”
张平撅一起嘴,老老实实地扒着饭。谢广也默默不语地吃着饭。
“关于西西,我可能永远都忘不了。”张平的话让我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悲伤。虽然我一直克制自己,希望能忘掉西西,却根本无法做到。“你们说的对,西西的确让我魂牵梦绕,我总是梦见她,我多么希望能再见她一面。”
“你说你老是梦见个死人,算了吧,老大,第一,她都死了那么久了,就算做了鬼也指不定把你忘了,第二,你都那么久没见她了,就算见到她,你也指不定把她忘了。”张平的嘴总是这么不留情。book.sbkk8.coM
谢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对嘛,别想那个了,我也知道老大是寂寞了,总是这么光着也不是个办法,改天,哥给你物色一个漂亮的。”
“少跟我整废话,”我推开谢广的双手,凑过去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真实得就像发生过一样。我梦见西西和我走在小学的路上,路一边是池塘,另一边是稻田,她一直跟我聊天,还跟我说起了许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
“这次啊,总算有点新鲜的了。”张平不屑地说。
我摇摇头,说:“这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梦里没有出现她的样子,以及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而全是她跟我说话,说的话很莫名其妙,甚至让我感到匪夷所思。”
谢广则分析道:“切,这不是小儿科嘛,弗洛伊德咱也不是白看的,你自己潜意识告诉你自己的吧!”
“那她都说了些什么?”张平忽然在意起来。
我闭上眼睛,想回忆那个梦,却还是一点也记不起来。“她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唯独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她跟我提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我小学同桌,高中同年级,大学同校,每回照相他都在我的照片里,可以说他跟我形影不离。”
张平露出不解的表情:“这又怎么了?”
“可西西说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谢广终于露出惊讶的神色,张平缄口几秒钟,脸色微微变化,“不过是个梦,再说那个人不在学校里吗?你把他找来便是了。”book.sbkk8.cOm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这个人早在大一就肄业回家了。我上回还给他打电话却是空号,给他家里打过电话,他爸爸说他换了号码,外出打工了。他家境并不差,家里一起安好,怎么可能突然外出打工?可在当时我并不多想,毕竟人家可能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想想就觉得奇怪,他好像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了。”
“他是谁?”张平问我。
“谢忠才。”
张平愣了一下,谢广把我的饭往我面前推了推,“我看你真是弗洛伊德看多了,搞的连现实和虚幻都不分了,别多想了,吃饭吧。”
“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直到有一天,现实与幻想发生矛盾冲突时,你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存在过?”
两人被问蒙了,面面相觑,没有作答。
“别他一妈一瞎想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咱去泡吧,我的大腹早已饥一渴难耐了!”
做了一个累死人的梦,再加上遇到这么复杂的难题,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摒弃杂念,开始风卷残云。饭毕,正和张平谢广一块走,一旁的打饭阿姨叫住了我:“小伙子,你没给钱呢!”
是的,事情的确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佛洛依德是咱们三人最钟一爱一的一位心理分析师。
人类可以强大到造出毁灭地球的原一子一弹和核弹,可以登月下海,可以提炼出微生物纳米技术,也可以造出举世瞩目的金字塔万里长城,却在人类历史以来,一直不能攻克一个难关,那就是人类自身。
佛洛依德从人的梦境来分析人的行为一习一惯和心理状态,从另一个角度解剖人的潜意识,具有指导一性一意义。
最近,我的确看了不少他的书,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这次的梦明显区别以前任何时候的,我不得不在想,会不会真的是西西给我托梦?她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我没有告诉张平谢广,西西真的在梦里让我去老家“找”她。
几天后,社一团一举行讲灵异故事活动,作为下次幽灵主题畅聊大会的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