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瑶瑶看着我,说:“我想听听下文。”
一听吕瑶瑶这么说,周雪梅忽地兴奋起来,喝完汤,她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对呀对呀,你上午说的那个结尾太仓促了,没有过程啊!”
张平谢广仍然没心没肺地喝着剩下的汤,我又不好意思要求他们给我留点,毕竟有两位女生在场。
原本想过几天,他们失去兴趣时再吊吊他们的胃口,看来现在我不得不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讲出来了,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杜撰。
赵叔想到这间教室里曾死过两个孩子时,心就彻底慌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孩子的死与他无关,说不定还是找他伸冤的。赵叔决定要查清这件事,不然那晚孩子的读书声会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通过打听,赵叔得知这两个孩子一个叫王萍,一个叫林彩儿,分别担任班上的学一习一委员和班长,学些成绩一直很好,人也很懂事。要知道,谁家的孩子有这两样,简直让父母乐开了花,可偏偏他俩的父母对孩子很少关心,甚至是一种冷漠的态度。
事情发生在一次晚自一习一。由于家离学校近,许多孩子选择晚上留下来看会书,毕竟学校里提供免费的灯光。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自一习一完大家打打闹闹地走出教室,而王萍和林彩儿一直没有出来,学校可是会准时熄灯的。
据一个叫吕灵的女孩说,她最后走出教室,本想叫上王萍林彩儿一起走,却被一口拒绝了,他俩用一种很郑重的语气说,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时候,对于他们来说还有比学一习一还重要的事吗?
没有人知道那晚那间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第二天早上悬挂着门梁上的两具死一尸一。许多孩子吓坏了,学校领导和家长赶紧封锁消息,并停止在座这间教室上课。当然,别说孩子,就连几个进去上课的老师也被吓着了,两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变成了一对摇摇晃晃的死一尸一,更让人恐惧的是他们睁开的双眼里散发出的令人恐慌的光芒。
警方对现场一番勘察,又对学校师生领导一番询问,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在教室门口还有两个小凳子,上面有两双歪歪斜斜的脚印,正是他俩用来上吊的,表面上来看,两个孩子的确是自己上吊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人渐渐忘记了这件事,毕竟警方给出了结论。那间教室经过改造,继续用来上课。book.sbkk8.coM
赵叔查到这些资料,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小小年纪,生和死都不一定搞得清楚,就会想到用上吊这个方式结束生命吗?何况,为什么会选择教室,又为什么在前一一夜显得郑重或者不安?
事情毕竟过了这么久,赵叔不可能理得清所有的思绪。从何查起呢?
对了,赵叔想到一条线索,那就是两个孩子的家长。
赵叔知道,孩子出事后,两方家长仍然没有改变冷漠的态度,草草处理孩子的后事,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现在,他们已经跟自己一样一把年纪了,如果真有什么隐瞒,肯定不会活得安稳。
几天后,赵叔来到王萍家的门前。赵叔之前并不跟王萍父母来往,他们是那种只顾赚钱的钱篓子。
叩了几下门,没有回应。赵叔伸着头从门缝里向里面望去,一个身一体佝偻,头发花白的老汉朝门前走来,他正是王萍的父亲王贵。
王贵打开门,一双谨慎的眼光始终打量着赵叔,一点也没让他进来的意思。
“都是老邻居了,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坐?”赵叔笑着说。
王贵板着个脸,“有事?”
赵叔也不想隐瞒,直接把事情的前后都说了,和想的一样,王贵犹豫了一会让赵叔进屋。王贵的老伴于红早已过世,又没个子女,一个家显得有些空荡。
赵叔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王贵泡的茶,看了一眼一旁的王贵,他正愣神盯着地面,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赵叔盯着王贵的眼睛道:“王贵,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有些事该说出来就说出来,总不能一辈子憋在心里吧。”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王萍那种态度,还是想知道王萍的死是否与我有关?”
“不不,孩子的确是自一杀的,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赵叔顺着王贵的心思说,“我只是想知道前者,毕竟那是你的亲生孩子,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吗?”book.sbkk8.cOm
王贵听到这句话,原先平静的面孔立即愤怒起来,他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那个小畜生才不是我亲生的!”
赵叔听到这句话并不惊讶,一早他就猜到这可能是最合理的原因。王萍的一妈一一妈一在外面呆过几年,回来时就带了个孩子,说是临走时怀了孕后来才知道的。
“这么说,孩子不是你的?”
“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知在哪带来这么个野种,还要老子养,我呸!”王贵气得满脸涨红。
既然你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你可以说出来啊,憋在心里自己难受,还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对谁都不好。赵叔想着,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么有伤风化的事,谁说呀!”王贵脸色一变,坐下来喝了口茶,目光闪烁。
从王贵的表情来看,赵叔觉得这不是理由。一个外人的孩子,丈夫说什么也得采取点手段,而不是闷声不响地度过半生。王贵肯定有事瞒着,赵叔想了想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贵极力躲避赵叔的目光,低着头,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变成了畏畏缩缩。赵叔趁热打铁,追问:“你是不是有生理问题?”
这句话严重刺激了王贵,他跳起来,吼着:“说什么呢,老子没病,是那个孩子,是他有病,哦不,不是有病,是有问题!”
终于开口了,赵叔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可王贵却吞吞吐吐不愿多谈。
“事情都过了三十多年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王贵看看赵叔,一脸无奈的表情,“不是我不愿说,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而且,这件事就算过去一百年,我也不能说!”
王贵口气虽然硬,但赵叔看得出他想说,于是继续用言语刺激他:“每个人都有点难言之隐,这很正常,可是就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去吗?你甘心被人误会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父亲吗?”
王贵的眼眶涌一出几滴泪水,他叹了口气,常年日晒而至的黄铜般干裂的脸颊微微颤一动,最终做出决定,“好吧,就算出了任何严重的后果,由我一人来承担,这么多年,我受够这种生活了!”
赵叔喝了口茶,心想,这下就可以解一开当年王萍自一杀之谜,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然而,没想到王贵的第一句话就让赵叔再次陷入困惑:“那个孩子根本没死,因为他不是人,是鬼,是幽灵,总之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还会回来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