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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老董的屋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因为有新的死者要火化,所以他也没办法招待我了,我看着跟着火葬场引导员离开的老董,不知道为什么又那么就跟了上去。在老董的屋子里,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没有说他趴在姥爷耳边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而这越加让我好奇了。
依旧是那间火化间,依旧是老董问过舅一妈一的话,回答的不知是死者的什么人,眼泪一直都没有断,摸一着老人的一尸一体和老董说:“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了,”
老董“哦”了一声,把一尸一体放在推向火化炉的车上,就像趴在姥爷耳朵边上一样,他又趴在那个一尸一体的耳边,只说了一句,便用力把老人推进了的火化炉。依旧是冲天的火光,那种光芒映红了老董的脸,而我对趴在死人耳边说话的老董越发的好奇。
寄放了姥爷的骨灰,我坐着来时候的车离开,回头看的时候,下着雨的车窗外,老董就站在告别大厅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烟,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休息等着送下一个人成为一把灰。料理好姥爷的一切,我独自回了市区的家,回到租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还下着雨,我擦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姥爷去世到现在我滴水未进,就连卧室里电脑上还是那天下午匆忙离开的时候打剩下的文稿。book.sbkk8.coM
看着一切,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眼泪却吝啬的要命。趴在一床一上,仰望着漆黑的屋子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贯通全身,而我想的却总是老董和姥爷说的话,我不知道这样的话,老董会不会对每一个人说,但是他的异样足以引起我的好奇。
打开文档的时候,邮箱闪动了起来,一封未读邮件,还是我离开家之后不久发来的,发件人,主编郑凉竹,主题:异业策划。
异业,所谓的异业就是那种供职于谋种异样职业的人,就像微型遗像雕刻家,就像捡金匠,就像老董那样的火化工,异业这个项目最初是由我想到的,因为失恋我一度想要自一杀,在不断的心理驱使下甚至已经为自己的后世做出的安排,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在姥爷家那几天。虽然不知道姥爷是不是已经明白我的心思,但是那几天他总是和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人这一生,孩子能有几个,一爱一人能有几个,只是命却只有一条,就像是一条线,穿起了与你有关的一切。因为这句话我放弃了想死的念头,却也没想到姥爷会死。book.sbkk8.cOm
在准备自一杀的这段期间,我误入一家特殊的网站,代人死亡四个字一下便从网站的角落飘出然后停在我面前。好奇心驱使,我点了进去,才第一次接触到了替死这个奇异又诡异的职业。只是那种替死不被法律所允许,所以极为隐秘,是替死人和雇主单独见面,雇主可以根据所一交一纳的佣金数量来要求替死人的死法,而死亡的过程也可以被雇主记录,而这也并不是一个玩笑,在我所找到的资料中,那段替人跳楼自一杀的视频因为自一杀者的死法诡异而成了上个月几乎一周报纸的头条,自一杀的是个三十岁的女人,是用粗重的缰绳缠绕了脖子然后从三十层的高层跳了下来,然后被紧紧地挂在了二十三层的地方,那是一种特殊的上吊方法,因为奇特而被各大报纸报道,在女人和雇佣者商讨价钱的视频中,这条命雇佣者花了三十万,而自一杀者是一位癌症晚期的母亲。因为那段视频,我对那些隐秘在人们视线所触及不到的地方的那些职业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也因此向报社递一交一了策划书,想要亲自做有关异业这个策划。
主编回给我的策划书中,对我原先的策划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动,只是有一条,这个题材由我一个人跟,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因为竞争,报业与报业之间存在探子在业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所以很多好的策划,一家报社知道的不出两个人,一个是决定一切的主编,一个是能查询到一切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