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次杜丽珍醒来就会发现,枕头旁或是桌子上放着一本新书,一个用来写日记的笔记本或是其它一些东西。虽无关紧要,但至少可以让她用来消磨时光。每一次杜丽珍都会想,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后来的杜丽珍仿佛童话里的公主,每天早上都可能有奇迹在等着自己。只不过这个童话就像“鹅一妈一妈一童谣”里的故事,令人恐惧不安。
许多天以后,杜丽珍才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晚饭里加入了镇静安眠的药而已。这样,即便外面山崩地裂自己也不一定醒过来。
她想,这个绑架自己的家伙挺可一爱一,让人捉摸不透。如果对方是为了钱,那么既然他已经拿到手了又何必把她关到这里,像养一只一宠一物似的养着她。
为了不让自己患上抑郁症她开始写日记。并且,每过一天便在墙上画一道黑线,像中国版的鲁滨逊。
这时候的杜丽珍已经在这里被困了大约十个月了。
有一天,她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杜丽珍发现一床一头放着一撂照片。照片上的夏启东搂着一个娇一艳女人,二人神情亲密,很像一对新婚的夫妇。杜丽珍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落在照片上。这十个月的时间,她都把夏启东当成自己的一精一神支柱,想想他,自己才能坚持下来,才有撑到底的信心,可现在这个支柱倒了,怀上的孩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她不知道自己出去和不出去之间还有什么区别。
天花板上有个怪异的声音说: 。这个男人要结婚了。“
杜丽珍的身一子倏地震了一下。
那个可恶的声音又说: ”其实三年前你怀得那个孩子是夏启东做了手脚才没能保得住。他早就对你感到厌烦了。“
杜丽珍的牙齿开始相互撞击。
不男不女的声音继续说: ”知不知道你活得很可怜?“
杜丽珍止住眼泪,挽了挽颧前的头发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只有我能够帮你。“
杜丽珍冷冷地说: ”那我该怎么办?“book.sbkk8.coM
”把他对你做的事都还给他。但是我现在怀疑你的自信和勇气。“
杜丽珍说: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好,再见。“
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想就是很多天。这段日子杜丽珍经常忘了吃饭,也没有在墙壁上画黑道道。每天披头散发走火入魔似的坐在一床一上呆呆地看着从两米多高、小窗户外的铁栅栏射下的几道一陽一光在地上慢慢移动。终于有一天,杜丽珍拿起照片,用细长的筷子在微笑着的夏启东的胸前扎了一个窟窿。
杜丽珍和绑架者正式联盟了。
在这期间杜丽珍与这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很强烈,让杜丽珍逐渐深陷其中。
当他们将一切都计划好后。杜丽珍已经整整在这间无人知晓的房子里呆了十八个月零七天。
一天早晨,杜丽珍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条通往市区的小路上,旁边放着一把刀和一个装有手机和钞票的信封。
那把刀很锋利,锋利得像她此刻的心。
杜丽珍没死,她掉在了大油条从四处搜集来的一堆破烂上,可强烈的撞击却让她登时昏死过去。从天而降的杜丽珍差点砸着正在打瞌睡的大油条,吓得他哇哇大叫。
正当赶到现场的萧颂平一帮人七手八脚把杜丽珍抬进车里往医院送的时候,夏启东终因心脏功能急剧衰竭而停止了呼吸。他到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会死在杜丽珍的手里。
姜娜握着他的手哭得几欲昏厥。叶言赶到医院一边安慰不省人事的姜娜,一边帮着料理夏启东的后事。book.sbkk8.cOm
第三天,姜娜眼看着火化工将夏启东的一尸一体送进了焚一尸一间,她心痛得再一次昏倒。
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她遇到了捧着骨灰盒的一江一敏,正哭哭啼啼地往回走。
姜娜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伤心欲绝的女人,心里一阵酸楚。
一江一敏发现了站台不远处呆立着的姜娜,即将迈出大门的时候使劲回头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带有怨恨的成份,让姜娜不寒而栗。
姜娜要求警方调查清楚所有的事实真相,告慰夏启东的亡灵。
她找到萧颂平哭着说,夏启东死得太冤了。
可萧颂平也是一头雾水,不管怎么调查也不捋不清个中原由。估计在杜丽珍醒来之前,谁都无法知晓事实真相。
但杜丽珍由于头部受到巨大撞击,命虽保住了,大脑却遭到严重损伤。陷入了深度昏迷,成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姜娜是个倔强的女人,既然指望不上警察,就只好靠自己了。
她决定先去找一江一敏。
第二天她在一江一敏家楼下看见一江一敏正从一辆黑色轿车里猫身而出。此时的一江一敏面带甜笑,完全不像是有着丧夫之痛的寡一妇。
一江一敏关上车门,向车里的人挥手告别。
姜娜努力地要看清车里的那个人。
郡是一个姜娜从没见过的男人。可是她却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告诉她只要盯住他们俩就能找到答案。
姜娜开始跟踪一江一敏。
姜娜一连跟踪了五天,发现一江一敏不是闷在家里上网就是打扮得跟个野鸡似的去酒吧跳舞,没有任何新的进展。
一江一敏的生活除了玩还是玩。她好像每天都有打不完的电话,几乎是刚挂完电话不到一分钟便会又打迸来一个,此起彼伏,经常手忙脚乱。
那个男的再也没出现过,姜娜再也没见到他。
姜娜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既然他没在姜娜身边出现,那他们很可能经常通话。
姜娜是个聪明人。她找到殡仪馆的管理人员,偷偷塞给他一点钱,管理员帮她找出了一江一敏在登记本上留下的手机号。
萎娜抄下那个号码找到一个在移动公司担任客服工作的老同学,好说歹说终于偷着将该号码近三个月的通话详单打印了出来。她发现一江一敏和其中一个号码来往最为密切。
这个号码的主人叫丁泽。
这个叫丁泽的男人目前已经掌控了局势。他像魔术师一般在众人面前出现又出人意料地忽然消失。